扎根于血缘的民谣之一新民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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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二十世纪之前的Folk定义为传统民谣/民歌,那我们就可以更容易得接受“新民谣(Neo Folk)”这个概念。城市化的推进,工业化的发展,现代音乐工业呼吸之间就轻易摧毁了之前在世界范围内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民谣。但,在人们普遍感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失望中,一如孔子所处春秋时期在礼乐崩毁后重建伦常秩序(儒家),歌者与听众也在“废墟”上重新树起“新民谣”的体系。

不同于传统民谚,每个民族乃至每个地区都有着从历史和血缘中延承下来的民歌,其中一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史诗和神话时代。这类原初民谣扎根于民族的历史之中,通过共同的血缘/地缘/生活,通过一代代的口口相传,顺利的抵抗住了时间的冲刷。如:法国民谣的蓬勃、意大利民谣的热情、英国民谣的淳朴、日本民谣的悲愤、西班牙民谣的狂放不羁、中国民谣的缠绵悱恻,都表现了强烈的民族气质与色彩。但,随着田园时代的消亡,工业机器这种“强力”的象征或称之为符号的力量,尤其是交通工具的大发展,碾碎了古老的声音。

从蒸汽时代开始,羊群啃噬着愈来愈发贫瘠的土地,古朴的人们对土地的深沉热爱不得不屈服于生存的压力,离开土地开始流浪的人们犹如悲哀的泰坦巨人。之后,随着电气时代的到来,大生产时代的到来,疲于奔命的人们开始回头找寻早已遗失在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之中的灵魂。如果说传统民谣的主题是臣服于大自然造化之力下的呻吟和简单生活中对于忧伤和快乐的追忆,那么新民谣就是被愈来愈强壮的工具所奴役的人们觉醒后在越来越复杂的生活中对已经开始变得神秘的美好的上下求索。

至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英国首先开始对民歌的研究和拯救工作。从19001910年,英国的塞西尔·夏普(cecil sharp)和沃思·威廉姆斯(Ralph Vaughan Williams)分别开始他们的民歌拯救工作。二人分别搜集了上千首民歌,其中有些歌曲甚至包括了大约100种以上的不同版本。他们对各歌曲的发祥地、起源流传等方方面面都进行了考证,并试图说明“民歌为何物”的命题。虽然最终未能如愿,但他们的工作界定了古代民歌与现代民谣的承接关系,界定了纯正民谣的范畴。

而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关于民歌的研究是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的。 民谣学者约翰·卢马克巴(John Lomax)与艾伦·卢马克思(Alan Lomax)父子几乎是单枪匹马地完成了一项搜集整理美利坚各类民间音乐的浩大工程。他们陆续在美国各州乡村、田野、街道甚至监狱里,为民间歌手留下录音。无论黑人或白人,这些参与录音的歌手通被称为“游吟诗人”(Chauffeur)。而此时的英国,来自曼彻斯特乡间的艾文·麦考尔(Ewan McColl)已经加入了萨尔福特嘹亮者乐团“Salford Clarion Player”(30年代初,年仅15岁)。至50年代,麦考尔创作广播音乐剧《约翰·艾德逊的叙事曲》,并因此而被视为英国民谣的卓越先驱。此外,麦考尔还与美国民谣学者艾伦·卢马克思合作,联合考察英美两地民谣,并促成“批评小组”成立,影响了当时的无数年轻人。其后,经过40年代和50年代的传播和沉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英国民谣得以流行音乐的形式为世界瞩目。

其后,或说是在民歌的挖掘工作进行中,随着高速公路延伸到远方和汽车的普及,人口流动混淆了血缘和地缘关系,传统民谣再没有蓬勃的土壤。纯粹的民谣开始变得杂揉、斑驳、难以辨认,摇滚和迷幻等等形式开始进驻原本的传统之中。《摩登时代》中所谓的程式化的工作和生活,随着唱片工业的大生产,让人们遗忘了太多太多。人们不再关注传承和灵魂等等,不再对自然、生活、爱情存有敬畏之心。狂暴的情绪撕碎了旋律和歌词,新民谣在这混乱之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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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相忘江湖,那就日夜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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